两边儿的炮,全都要了冷管子的时候,那才要步兵冲上来搭云梯攻城呢。”
朱晨又啐了几口,全都是血,他皱鼻子道:“这样热的天,管子自然没那么好冷罢。在等一会子,便有人上来攻城了。”
他俩猜的不大准。
余璞将西北军中几门炮尽数拉了来,的确是有好几门炮正歇着冷管子,旁边的炮手正朝炮筒里灌水。
那倒出来的水,快烫得开水一般了。
水全倒了出来,又要用干布子细细地将水擦干,以免哑火,或是炸膛。
这样繁琐的程序操作下来,这“冷管子”得花不少时候,可西北军的炮声却是没怎么停,一波炮轮着一波炮得打,就算稍有停歇,那也立刻就有弓弩补上去了。
这回总算找找余靖宁那“不过了”似的打法是从何处而来的了,原来都是这里学的。
龚老八正站在城上,比手画脚地指挥,忽然见着一枚硕大的铅子朝着自己飞来,立马掩着头卧倒在地。
落石滚了好一阵,他才抬起头来,自己周围的人瞧着竟然还都没甚么大事儿。
不等龚老八高兴,却见着城上头的城楼塌了一座,碎砖瓦砾都乱七八租滚落下去,全然不成个样子。
龚老八心中焦急,赶忙跳起来问:“这是方才西北军的炮打塌的?”
周围的兵士都方才都与他一齐躲避,根本不知道这炮楼是怎么回事儿,有几个机灵的,赶紧差人去问那炮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扑通扑通跑回来回话:“方才那炮确是打中了,但原本威力不止于此,是咱们一门大将军炮炸了膛了!”
西北军的炮打的急,城上的人应接不暇,炮筒几乎都没办法冷下来。
乱军中好些人都是卫所兵,从前没配那样多的神机营,也没有那样多的炮手。如今的炮手,好些个都是新的,手还生着呢。
方才也不知道是管子里的水没擦干净,还是干脆没等这铜管子凉下来就又打了一发,“大将军炮”直接发了威,配合这西北军打上来的炮弹,一气儿将整个炮楼给震塌了。
龚老八盯着这半截子炮楼,一时间不知道说甚么话才好。
烟花散尽似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