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贺霄往余知葳跟前儿挪了挪,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笑道,“你父亲不仅是亲王,更是国丈,现如今又是打了胜仗,怎能与常制相同?”
所以呢,就这么将“僭越”弄得声势浩荡,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余家功高震主,让全天下戳他们的脊梁骨吗?
“皇爷这又是何必,如今本就是战时,又怎好这般劳民伤财的。”贺霄如今长大了,也长开了,脱了孩子的形状,余知葳看着如今说这种“孩子似的糊涂话”,却再也起不了怜惜怜爱之心,只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这又有甚么的?”贺霄还是睁着他的小猫眼睛,天真不谙世事一般,笑道,“当初连大人不也是这么办的,他的妾室都封了五品宜人,更何况你父亲身份这样尊贵,又怎么能差了去?”
连捷的家眷能再封,那是人家上面还有余地,可是余家呢。
怎么再封?难不成让余璞一个异姓亲王,按着皇帝的礼制下葬?
余知葳没拿眼睛去看贺霄,因为她觉得自己快收不住自己的神色了。
如今余知葳和余靖宁之间相互通信实在有些困难,她还不知道余靖宁对这回的事态是个甚么态度,但无论是个甚么态度,这会子撕破脸对谁都没有甚么好处,只能将这事儿往下压。
余知葳咬了半天的牙,终于把帕子一摔,扭头生气去了:“皇爷怎么这样,我家如今已经这般了,我大哥哥也只不过是个不到及冠年纪的少年人,又怎么撑得下这样这样的场面,如今余家不过是靠着我还在宫中撑着罢了。皇爷这样,非是为了我好,而是在害我啊!”
你不是想要“恩赏”我们吗?那我偏偏要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你讲清楚了,难不成你打算直接与我挑明了说“我就是打算害你家”?
那要是真这么说。
余知葳冷笑了一声,那这个“一团和气”就当真不必再要了。
果真,贺霄听了这话,显现出诧异的神色来:“诶哟,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我这样年轻,没经过甚么事端,还真没想这么多。”
烟花散尽似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