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笑得就更赧然了,他脱开了余知葳的胳膊——她没力气,一抬头就挣脱了。
待他把余知葳在床上放好,这才道:“受了这样的苦,还不好好歇着,还要闹。”
余知葳一听就急了,抬手抓住了余靖宁的手腕,也是虚虚的:“那你别走。”
“我不走。”余靖宁反握住余知葳的手,“我就在这儿。”
余知葳安心地长舒了一口气,捏着余靖宁的手高高兴兴把眼睛闭上了。
可没闭多少一会儿,却又睁开了,冲着余靖宁眨巴眨巴:“你不瞧瞧儿子?”也没说是谁儿子。
被余知葳先前那一番苦楚吓得失去了脑子,现在憨了吧唧的余靖宁这会儿指哪打哪,在余知葳的指挥之下,战战兢兢把小崽子抱起来了。
小崽子睡得比他娘熟多了。
“崽啊。”余知葳看着抱孩子一脸严肃的余靖宁,笑得一脸灿烂,“看看,这是你d……”
这个“爹”字儿还没说出半个来,就生生被余知葳扭了调子:“你的舅舅。”
她太清楚余靖宁这家伙是个甚么德行了,估计这会子打通的任督二脉在京中又得合上,这事儿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要是真让他知道自己是个混淆皇室血脉的元凶,今后还要把这不是皇家血脉的小孩儿扶上帝位,那他还不得当场以死谢罪不成。
贺霄蔺太后是一码事儿,他余家对贺家的效忠,那是另一码事。
不然余靖宁在一开始就该铁蹄南下踏平京城,而不是选择“从龙”。
而余靖宁也在听见那句舅舅之后,从方才的旖旎当中回过神来,当真像是夸亲戚家的孩子似的夸了一句:“小子长得挺漂亮。”
你的崽崽,能不漂亮嘛。余知葳在自己心里道。
余靖宁看着小崽子,余知葳感觉他已经从那小崽子脸上看出花儿来了,好半天,余知葳才道:“那个……他今后叫甚么大名儿,那都是有字辈的,我做不了主,不如你给他起个小名儿罢。先前想让他叫西瓜来着,问谁谁都不乐意……”
“噗嗤”余靖宁笑出了声来,仿佛在说,就这么个名字,谁能乐意了。
余知葳大言不惭笑了起来:“这名字怎么了,你若是不起,就真叫西瓜了。诶,等会儿,今儿不是七月十五罢?怎么生在这时候了……”
七月是鬼月,七月十五,那是中元啊。
“已经七月十六了。”余靖宁看了看余知葳,笑了起来,“不如叫‘昌哥儿’罢,万事昌顺。”
烟花散尽似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