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镇定自若,微笑道“不知西凉军中,有此量否?”
杨阜转过头来,面对皇甫嵩,一脸微笑地说“我军实无此量。”
说出这句话,杨阜备感心酸。杨阜不禁握紧了拳头,心想总有一日,我西凉也会有丰沛的粮食,让西凉父老食之不尽、啖之不绝!
“哈哈哈哈哈!”杨阜话出,皇甫嵩麾下的将领们便大声嘲笑。皇甫嵩也不禁面露笑意。
杨阜毫不动摇,微笑着道“车骑想知道原因否?”
皇甫嵩眯着眼笑道“愿闻其详。”
杨阜转过身来面朝皇甫嵩军中的将领们,微笑着道“西凉虽贫瘠,但也有北地郡土地肥沃,加之我西凉百姓勤于农桑,区区两百万石粮食,偌大一个西凉十六郡,岂会拿不出来!
之所以我军存粮不及官军,不过是因为我州刺史腾、我军将军超等,怜悯百姓饥饿疾苦,多次将军粮分发给凉州百姓。即使是我军平韩文约之战,到达最激烈之时,我州、我军,仍从为数不多的军粮中抽出半数,也就是七十万石,用于赈济饥民。凉州百万百姓,实赖之存活。”
听完杨阜抑扬顿挫的讲述,皇甫嵩、董卓、鲍鸿等人都不禁大吃一惊!甚至还有人惊呼“七十万石?!”
又有人小声说了句“真是好魄力!”
又有人小声感叹一句“爱民如此,真仁义哉!”
出身大世家的袁滂,冷笑道“莫不是足下欺我等吧?七十万石用于赈济就算是真,也不过是邀买人心罢了。”
杨阜嗤笑道“官军在前线就有足足两百万石粮食。而官军驻扎之地——三辅,正有众多从南阳迁徙来的流民,每日就在君等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也未曾见君等有任何赈济饥民之举。怎么?难道君等太过于正人君子,以至于目睹流民活活饿死,君等也绝然不屑作邀买人心之举?”
一听这话,皇甫嵩、袁滂等人都不禁羞愧难当,都不好意思直视杨阜的眼神。
杨阜呵呵一笑,说“或者是君等毫无仁慈之心,就算是饥民饿死,化作白骨,也不足以使君等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呵呵,如此看来,我州刺史、我军将军,真可谓是仁义之至了!”
袁滂好歹也是世家出身,何时受过如此羞辱?登时老脸通红,不得不举袖掩面。
杨阜又转过来面对皇甫嵩,笑道“有粮而不济民,坐看活人饿死,这等不仁之事,车骑不仅作得出来,而且还敢于将此事作为值得向人夸耀之事?啧啧啧,看来才性异、才性离,方是人间正理啊。”
才性离、才性异,即才能和品德并不时时同备,有才之人未必有德,有德之人未必有才。杨阜这话,是在讽刺皇甫嵩乃当世名将,有统军征战之才,却没有德行。羞辱至此,皇甫嵩也不禁老脸一红,也学着袁滂举起袖子掩住脸面。
杨阜的三言两语,立即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鲍鸿连忙站出来,说“杨曹掾何出此言?车骑岂有夸耀之意?不过是待客之礼罢了,所以才请曹掾来参观我军的粮仓。”
杨阜赶紧拱手,说“那便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知车骑这军营中,还有何稀奇之物否?在下凉州鄙人,真是想大开眼界啊!”
皇甫嵩想起他还有熊虎之士布置着,便想吓一吓杨阜,找回场子。便道“好,曹掾既然有兴致,那就随老夫来。”
皇甫嵩又带着一行人来到一群精锐士卒的面前,这些熊虎之士,半数为骑兵,半数为步兵。步兵俱披挂铁铠,一手持长矛、一手持刀斧;骑兵俱披挂皮甲,一手秉缰绳、一手握环首刀。行列整齐,人马高大,兵甲齐备,看起来倒也十分可怖。
皇甫嵩得意地带着一行人走在两列士卒之间,这些熊虎之士应该事先都得了命令,每当杨阜走过他们身旁,就立即瞪着杨阜,或者故意抽出环首刀挥舞几下,吓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