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刚熄灭,就听见院内有些声响。炎千释悄
声落到她窗前,带着莫名负罪感,仿佛这样守在她窗前,就是在忏悔似的。
唐浮躺在床上没有动,忽然动了念头,确切地说,是有些心软。
不过是第二夜,她转念一想,若他来自己窗前自行罚站,那不是恰恰证明了他心里有鬼,对自己愧疚吗?如此一来,
她干脆懒得去管他,由着他爱站便站。
只是她躺在榻上,其实也睡不踏实,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声响。
突然脚步轻移,那人似乎转身离开了。
唐浮心中不无失望,原来不过如此吗?她对自己也很失望,既然想见他,为什么还憋在屋内装睡不出去?她着一身白
色贴身单衣,就下了床,推门出去。
外面早就漆黑一片,空无一人了。
是我脾气太坏,还是你没耐心?唐浮心中暗自问道。
可她却忽然听到在院墙边上传来的一阵轻微咳嗽声,声音似乎还是努力地压抑着,不敢咳得太响似的。唐浮几步跃到
院墙边,发现炎千释一身玄衣跟做贼一样,蹲在假山石后面,偷偷咳嗽。
他着了风寒吗,在这五月天气里?
原来是他怕自己咳嗽声音吵到自己,才躲到了一边去。
炎千释回头看唐浮站在自己身后,便起身来,脸色微微尴尬,“我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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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无星,但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像一对宝石一样。唐浮摇了摇头,“我一直没睡。”
“上次的事,你听我解释……”他有些着急地开口。
唐浮转身就往屋里走去,炎千释急急跟了上去,还以为她不想理自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月儿!”唐浮挣开他的
手,也没回头,只是低声说道:“去我屋里说吧,院子里夜风凉。”
听她这话,炎千释脸上表情才松了一些,老实跟着她进了屋里。
入来之后,炎千释很是谨慎地停在门口,唐浮随便捡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这细节落在他眼里,才让他眼底有了一些
笑意,几步走到唐浮跟前来。
“这几日我不在,发生了许多事情。”他顿了一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你愿意听我说吗?”
唐浮望着他,表情认真,“不愿意,也不会让你进我这间屋了。毕竟我们是有过婚约的人……”
“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们有婚约,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只有你!”炎千释几分激动地抢白,右手掌按在左胸口
上。
“是吗?”唐浮别过脸去,似乎又想起了前一日在凤家看到的画面。
炎千释跟她解释着,其实他在玉穹一直会收到一些东乾的消息,前一段时间东乾继后产子,是男婴。东乾朝中不少人
想借机让东乾皇帝立此子为储君。这其中不乏是因为继后背后的势力作祟,他们算准了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到时候幼帝
登基,那便可以由外戚掌权,把持朝政。
老皇帝才想到了自己流落在玉穹的大儿子,原本属意的太子。慕容家的江山,他从未考虑过交给别人,唯独是这个儿
子。
这件事毕竟是关系到东乾国政局动荡,炎千释才不想在皇都走漏什么风声,约定了跟父皇的人在玉穹、东乾的交界地
区碰面。但没想到一出皇都,就有人跟梢,似乎是某人的暗卫。
那些人紧跟其后一路追查,而炎千释则是步步退守,可即便如此,在他以水路返回皇都之时,仍被追杀。对方全力袭
击,势要取炎千释性命。
对方攻势太强,导致炎千释所乘船被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