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忽见褚斫单独靠在墙面伏背难受。宁初寻走过去,见他满头冒汗,脸色苍白。
“大师兄,你哪里不舒服?”宁初寻说着要去扶,却被褚斫推开。
“我没事,刚刚运用内功不当,我自己回去调理就好了。”褚斫不要宁初寻扶,独自踉跄而去。
宁初寻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疑惑:大师兄从不凶人,今天居然推了我一把,也没对我笑。
算了,头一次而已。宁初寻懒得多想,突然发现父母不在庄内,乐得准备下山去寻找容长恨。
她偷溜出来,轻轻扣上庄门后转身,见一位粗衣烂裳的乞丐小哥坐在红叶大枫树底下悠闲,嘴里嚼玩着一根长草,强烈的阳光从叶片罅隙打下来,让他的皮肤褪了一层嫩白。
初寻认为他饿坏了,苦涩的草怎么可以吃呢!蘅白山无一户村庄人家,她想:这人是要饭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干草多难吃啊!
心善的宁初寻走近后弓腰笑问:“哎,小乞丐!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进我家来吧,草不是人吃的呢。”
乞丐小哥朝声源转过来,正是高临枫的面孔,惊愣的目光对上她的笑眼相应。
入他眼中的女子,一袭缥缈白纱,半抹粉衣年华;眉眼如柳,笑魇如花。世间有此佳人,出尘不染,入世不俗;若失佳人,空有锦绣时山河也多余。
“小乞丐,可入庄中食一顿饱腹?”宁初寻笑问。
她再一笑,醉人的酒窝让人迷了神,那一刻的高临枫呆得齿间的长草掉落,认为天上的仙女也抵不过这般佳丽。直到侧耳听见迁徙的雁群往沙洲之地哀鸣降落,他才回神笑说:
“我哪像要饭的,有见过这么俊的乞丐嘛!”
“我之前看见大街上要饭的人就是这么穿的呀,破破烂烂的,一点都不整洁。容师哥说那种人叫做‘乞丐’。”
高临枫听她表达至此,知道这姑娘少谙世事,笑着摇头又扯了根长草咬在齿间,顿时,草涩在味觉里弥散开来。
“草,很好吃吗?”宁初寻咧嘴笑问。
高临枫笑了,“‘吃草’是原始自在的生活态度。”
宁初寻听不懂,“你没有家吗?要不我收留你吧,容师兄一定会同意的,可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说我是乞丐那我就叫‘小乞丐’喽。”他站起来拍拍身后的灰尘。
宁初寻为难又嫌弃的表情“这样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高临枫戏道。
宁初寻挪了目光,欢快地蹦跳,“你看,那是我容师兄,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高临枫忽变了脸色,剑拔弩张地空手出招朝容长恨挥拳,容长恨不失防备,两人动武打成一片。
突发的战争有点莫名其妙,一旁的宁初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容长恨占了上风将高临枫擒住,要上前去劝时,他们两个人松了拳脚,相视笑后又称兄弟起来。
高临枫赔礼笑说“刚才你们也瞧见了,我技不如人,特地来此学艺,还望容大哥不吝赐教收下小辈。”
容长恨毫无半句反驳,欣然接受,立马带着高临枫熟悉宁家庄的人与物。
一天下来,高临枫逛遍了庄中的亭台楼阁,翻阅了不少楼阁之中的藏书。他生来是一个武痴,最喜研究武籍阁中的剑法功派,其次是藏剑阁,里面珍藏的宝刀华剑数不胜数,高临枫将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摸了一遍,爱不释手。
让容长恨吃惊的是,高临枫居然能从刀剑的自古始端讲到铸剑时的炉火益弊,什么算一把好剑?又如何铸一把好剑?这两类问题居然从一个不佩剑的小家伙口里讲出来,关键还头头是道,无可质疑。
容长恨真有点佩服高临枫,心想他是不是剑客之家的遗孤,正猜测时有人扣门呼唤:
“容师兄,师父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