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年纪三十许,风韵犹存,又是寡妇身份,实不宜抛头露面。方才沈琰不提想不起,沈琰这么一提,白氏觉得自己行事确实不妥当,便又坐回去,只看着沈琰道“那你去宗房,我们家虽穷了些,也是沈氏子弟,凭甚就白白受了欺负哩”
沈琰连连点头道“娘说的正是,总要与小弟讨个公道。”
白氏抱怨了一遭,又告诫长子,不管七房来人怎么赔情,都不许给好脸色。沈琰一一应了,方安抚了白氏,从北屋出来,进了东厢。
东厢房里,沈趴在床上,对着一本四书集注发呆。看到沈琰进来,沈神色惴惴道“娘又哭了”
沈琰点点头道“已经劝好了。”
沈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带了内疚到“因我的事,倒是耽搁了大哥,大哥明日还是回族学吧”
沈琰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怎么回呢这次事情先生那里定落不得好,自家即便不是始作俑者,到底有“火上浇油”之嫌。师母之前不知道内情,还会为自家抱不平要是晓得这其中有先生的于系,说不定跟着就会埋怨上自家。
沈本是爱动的性子,躺了这几日,觉得身份都要锈住,嘟囔道“真要躺上三个月么要是早点回学堂就好了,可千万别耽搁明年县试”
沈琰勉强笑道“你只要每日讲我给你留的功课都看了,好生记在心里,就不会耽搁。”
又将今日的功课留了,沈琰才离了东厢房。
出了自家院门,沈琰只觉得身心俱疲,倚在墙上,并没有往宗房去。方才的话不过是哄白氏,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即便是去宗房,也不是今日,等见了七房的人,再去跟宗房大老爷赔罪。
虽说他心中还担心董举人那边,可想着族学里到了下学的时候,七房父子不知何时会到,便不敢轻易走开。以白氏的怨愤,要是与七房父子面对面,说不得会说出什么难听话。
这一等,沈琰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等到一辆马车过来,沈琴与一中年男人下了马车。
沈琰虽没见过溧老爷,不过看他容貌与沈琴相似,便迎上前去躬身见礼“侄儿沈琰见过溧二叔。”
溧老爷来之前,与儿子打听过沈琰兄弟,沈琴将沈的臭屁批判得不行,可对于沈琰的评价还是很赞。见沈琰仪表堂堂,行事又这般有礼,溧老爷也不禁心生好感。
“琰哥快起沈琴无状,酿成大祸,叔叔我领这不肖子来赔罪”溧老爷道。
沈琰忙道“叔父此话严重,侄儿实不敢当。不过是小孩子玩闹出的意外,琴哥也不是有心如此。”
溧老爷见他满脸诚恳的模样,倒是有些闹不懂。不是说他们求到三房老太爷面前么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溧老爷眼中多了沉思,道“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瞧瞧哥。”
沈琰做了个长揖,满脸涨红道“并非有意怠慢叔父,实是寒舍简陋,家母如今又在病养不便与家中待客可否让琴哥去看舍弟,叔父赏脸随侄儿挪步去茶楼吃茶”
溧老爷闻言,不由一愣。虽觉既到了门口,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不过见沈琰神情坚持,便犹豫着点点头,吩咐沈琴道“既是如此,琴哥就代为父走一遭。”
沈琴一听,有些傻眼。让他一个人去看沈要是沈打骂自己怎么办自己可是送上门来了。
沈琰却是有心化解二小嫌隙,请溧老爷稍等,自己带沈琴进了院子,将沈琴送到东厢
因有明日中午请客的事,回到家后,沈瑞便打发柳成找了长寿过来,让他拿银子去八方楼定席面。即便有两个同窗收好明日不去,剩下的加上他也有十三个,还要算上沈全,需要预定个大些的雅间。
冬喜取了银子出来,长寿拿着去了。
听说沈瑞宴请同窗,冬喜与柳芽两个都比较上心。
冬喜道“二哥,是不是也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