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更衣”
郑氏顿了顿,摆摆手道“大爷不会带他们过来,不用费事了”
前院客厅,沈全看着门口一丈见房的院子,道“这院子还是太小了,瑾哥儿也该开始寻新宅子”
沈瑞道“状元有赐宅,说不定不用瑾大哥费事”
沈全看着沈瑞,笑道“瑞哥儿倒是对瑾哥儿有信心。不过也说不准,瑾哥儿乡试、会试成绩这这里摆着,三鼎甲是跑不了的”
话音未落,就听门口有人道“三哥真是太高看我了”
沈瑾来了,正好听到后半句。
沈瑞站起身来,兄弟几个见了,重新落座。
沈全见沈瑾眉眼之间带了抑郁与疲惫,只当他担心明日殿试,开解道“你会试排在第二,殿试总不会落到前十开外,最差也是二甲第七,还担心什么难道还死心眼只盯着状元之位”
沈瑾摇头道“三哥误会了,我没只盯着状元。就是这几日读书读得乏了,有些心累”
沈全道“再累也就剩一天了,我与瑞哥儿两个还不知要熬几年呢,想想都头疼。”
沈瑾道“不过是三哥与瑞二弟都耽搁了,要是下场,定也顺风顺水
沈全摆摆手道“那说的是瑞哥儿,我可没有那样底气。”
沈瑾笑了笑,望向沈瑞,仔细看了两眼,带了担心“怎么又清减了就算是读书勤勉,也要爱惜身体。”
沈瑞道“我是长个了,身上有肉不显。”
沈全在旁也道“我娘之前见了瑞哥儿也担心来着,每次留饭都要加鸡汤,前两天都给他补出鼻血了”
沈瑾想起郭氏对沈瑞的关心,带了感激道“还是鸿大婶子疼瑞哥儿
沈全与沈瑞两个来探望沈瑾,是为他明日殿试加油打气的,眼见他精神不好,便没有久留,坐了两刻钟就寻了由子起身告辞。
沈瑾亲自送了出来,没有提让两人去拜见郑氏的事。
沈全见他知轻重,便将劝诫的话咽回肚子里,沈瑞则感觉有些复杂。要是沈瑾正经八百地郑氏当成长辈,引沈全与沈瑞去拜会,沈瑞会觉得别扭这样避开不提,也有些不太舒坦。
沈瑾要是恪守礼教,是个古板之人,就不会将已经出了父家的妾母接到身边孝敬可这样的避而不提,也不像人子之道。给人的感觉,很是矛盾。
沈全毕竟与沈瑾相伴长大,想到沈瑾的难处,道“郑姨娘本是良妾,就算当年扶正不成,也不该大归,到了现下不上不下,让瑾哥儿这般为难。”
沈瑞道“若是郑氏还在沈家,瑾大哥就能接到身边孝敬了”
沈全一怔,随后摇头道“那要看源大叔那边,要是源大叔进京,郑氏是偏房,自然也要跟着,否则不过是庶母身份,夫主尚在,没有依附嫡子的道理
沈瑞道“等到瑾大哥授官,是不是就能请封诰”
沈全点头道“正是呢,先请得就是婶娘的诰命”
沈瑞没有再说话,虽说在松江本地,嫡庶子弟在族中境遇天壤之别,可到了科举仕途上,就要全凭成绩说话,嫡出庶出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是被人鸡蛋里挑骨头时嚼几句口舌说什么“小妇养的”品格有瑕之类的话。
当年孙氏临死前留下的遗命,除了给幼子多一重保障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用意
让一直“望子成龙”的郑氏没了自己的儿子,永远享受不了“母凭子贵”的荣光,是不是孙氏对郑氏的报复
沈瑞有些说不准了。
毕竟,沈瑾“记嫡”之事,虽使得沈瑞少继承了一半产业,却是彻底改变四房内宅格局,使得郑氏失了“扶正”的底气。要不然有沈瑾这个受张老安人长孙在,为了抬举沈瑾的身份,张老安人肯定会力挺郑氏扶正,就是沈举人也要思量思量。
沈瑞寻思着,就听沈全道“自打婶娘去了,四房的光景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