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
忙着料理烧坏的物什,紧着安慰夏氏的同村人,男男女女的动作都缓了下来。
他们不可置信又带着询问与八卦的眼神落在师攸宁与夏氏之间,回味着方才少女哭泣时的话。
“洗菜、烧饭,还缝衣服做花样子?”徐三娘子拖着一截烧焦木头的手一松,黑黝黝的眼珠子盛满不可置信:“你在河里淹个半死不活被我们拖上来,现在有五天没有,怎么就干这么多活?”
是啊,那河里的水湍急着呢,人卷进去多是九死一生,便是侥幸活了命也要修养十天半月,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现在就起来了?
许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看着夏氏的目光便不像往日那般和善和信任。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站着说话不腰疼!
夏氏心头烦躁不已,许多骂骂咧咧的话都快出口了又憋了回去,心道她是养出秀才儿子的人,和这些村『妇』一点都不一样,不能失了体统!
于是,夏氏温和又慈爱的看向师攸宁:“这孩子心善,我前些日子摔了一跤,胳膊有些拿不起重力,她便强要求着帮些忙,拦都拦不住。”
师攸宁抹了一把眼泪,忙不迭的点头:“就是这样,夏大娘可辛苦了,总是腰酸背痛的,我是她救活的,帮些忙是应该的,虽然我现在笨,但很快就能当用了!”
总是腰酸背痛?
不管是真好还是假好,与夏氏交好的人很多,而这些人自然也了解夏氏不单良善而且干活更是一把好手,所以这个腰酸背痛,是不是……
师攸宁真挚的解释着夏氏的不容易,为显自己的诚心,将夏氏指使她干活前的卖惨言语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她急的掉眼泪,生怕众人误会了夏氏。
然而,物极必反,旁观这事儿的农户们渐渐的不单是可怜这个少女,更是觉得她纯真的近乎有些蠢了,夏氏多半是利用她,可她却还傻乎乎的为人辩解。
“到底是秀才娘,脑子忒地好使,救了个大活人可不就是得了个小丫鬟,若是我早想到这事儿,那人我也救得!”有『妇』人小声嘀咕。
她声音不大,但耐不住大家站的近,好些人都将这话听在耳中,并且还觉得十分有道理。
其实,若是村里头谁家的孩子做活计将灶房烧掉半边,大人们将人一通抽打个只是极平常的事。
可一来夏氏的事大伙儿自带了事不关己的心情,二则师攸宁认错认的又快又诚恳,还将火引到了夏氏身上。
如此,反倒没人追究师攸宁的错处了。
“虽然干不了什么粗活,但模样倒是周正,配那夏小秀才倒是不差,做童养媳养两三年便用得着了,夏大娘子到底有成算。”又有人道。
师攸宁脸颊通红,原本哭的嗓子半哑,攥着拳头无奈又气愤道:“你们不要胡说!夏大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才不是想骗我做童养媳!”
她说完了话又羞又气的转身往后院跑去,蹲在旮旯里埋头抱膝,后背颤动着,像是哭的不能自已。
这样一个可怜的,面皮又薄的少女哟,真是太让人怜惜了,哭出来也好些。
好事追过来的两个『妇』人看她只是哭却没走远,便也不近前了。
在这个才堪堪温饱的地方,哭是最没用也最用不着关注的事,没人当回事,自然也无人安慰。
师攸宁蹲在地上,被双臂笼着的小脸哭的鼻头通红眼睛更是肿了一圈儿,但她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又弯,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是不错。
夏氏最在乎名声,那她便毁了她装模作样积累的好名声!
前院里,众人帮扶夏氏的活计还在继续,但总有些怪异的气氛在周围流淌,这让夏氏觉得憋闷但又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