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高处估，却还是低估了。

突击中的张辽见到西凉骑兵迎上来，冷笑一声，将手中铁枪往前狠狠一引，大声喝道：“并州军将士们，随吾！杀！”

“杀！”

“杀！”

“杀！”

在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鲜卑人漫天的箭矢掠空而起，铺天盖地地罩向汹涌而进的西凉骑兵。

“盾！防护！”

李蒙一声令下，西凉骑兵以小圆盾护住身体，继续向前冲击。

“噗！噗！噗！”

锋利地狼牙箭倾泄如雨，战马的悲嘶声瞬息之间响彻云霄，近百骑轰然栽倒，可汹涌而进的西凉骑阵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不过，并州骑兵亦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迎向前方滚滚而来的西凉骑兵。

双方骑兵对冲，如两股暴发的洪流，轰然撞在一起，顿时激荡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双方骑兵带起血花漫天飞溅，或被当场洞穿，或被高高抛起，战马脖颈折断，马蹄如树枝一般喀嚓嚓断开，露出白森森骨刺，而那此羸弱之马，竟然被连人带马撞飞出去，从此倒地不起！

那最前面的骑兵，在撞击的第一波里，就有无数人落马！而身后如雷的马蹄声踏过，将所有的惨叫惊呼全部压了下去，只听见一片片让人惊心动魄的闷哼声。

并州骑兵主将张辽一马当先，如同一柄尖刀般撞入敌阵之中，身后的休屠各骑兵亦紧紧随之杀入西凉骑兵阵型之中。不过，张辽虽然武艺高超，但其麾下并州骑正面硬抗西凉骑并没有优势。双方骑兵都是以命搏命，以血换血。

狭路相逢，勇者胜。

并州骑与西凉骑，俱非弱者。原本说不上谁怕谁，然今日并州骑突如其来，无论是战力还是计谋，西凉骑皆知自身被算计，再加上高顺战无不胜盛名。一方士气助涨，一方士气削弱，胜负的天平开始渐渐向并州骑兵倾斜。

并州骑两面夹击，又一波冲击过后，西凉军近千骑悲嘶倒下。

一旁的亲信部将胡赤儿眼见西凉骑伤亡残重，急声大喊道：“将军，将军，大势已去，吾等必须撤退！若等骑兵营被打散，并州军四面夹击下，只怕一个人都跑不掉。”

牛辅满头大汗，心若丧妣，转头道：“如果现在就撤，吾等如何去见董公，莫不如拼死一战。”

胡赤儿急道：“将军，吾等一死不怕。但吾等死后，孟津渡必落于并州军之手，到时雒阳无险可守，董公则危矣！那时，将军恐怕成为西凉之罪人。”

牛辅一听，正是此理，不由长叹一声：“传令全军撤退！樊稠校尉率步兵断后，骑兵随吾全力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