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与并州军对战的两万余西凉将士听到并州军大喊声,大多都不相信,唯有个别回头去看,却见后方西凉士兵早已溃不成军,四散而逃,方知真的出了大事,想到丞相真的死了,不由士气一下跌至冰点,甚至于一些士兵转身逃跑。
看到有人往回逃跑,其他士兵皆知不妙,纷纷有样学样,转身就跑。
董越大怒,砍杀数十军士后,见仍无法约束,无奈只得与亲卫丢下众军,转身就跑。
一时间,五十余里的狭谷中,前面是五万西凉士兵在跑,一个个魂飞魄丧,丢盔弃甲,脸露惊慌之色。后面是三万并州士兵在追,战意如虹,杀声震天。
一些来不及跑掉的西凉士兵,纷纷弃械投降。并州军直追至雁岭关下,却被董璜所率军队所阻,方才得胜回营。
高顺等人回营后,田丰哈哈笑着来报:“主公,大喜啊!”
“对!此战大胜!确是大喜!”高顺一笑。此战大胜,或许就是田丰所说的大喜吧。
田丰一愣,哈哈一笑:“主公,吾说的是大喜。此战不仅缴获兵器盔甲无数,还缴获有董卓掠夺雒阳富户及国库的金赀五百余车。”
高顺闻听大喜,道:“五百余车金赀,这可真是大喜事!”
田丰却是愁眉苦脸:“可惜另外一半被乱军掠走,否则不过,士兵们捉到一条大鱼。”
高顺疑道:“大鱼。哪是谁?”
田丰嘿嘿一笑道:“董卓手下中郎将李儒。”
高顺惊诧道:“李儒?没有逃走?是如何抓到的?”
田丰笑道:“说来也奇怪,李儒被弩箭射伤了小腿,又被董卓临死前砸晕在地。”
高顺莞尔一笑,道:“如此,真是其命也!既是李儒,元皓可将其引来,吾见一面。”
等李儒带到后,高顺令人守在门外,看着李儒,只见其右腿伤处已被军医绑扎好,受伤不是很重,不过一惊一吓间,李儒脸色不是很好,头发乱成一团,双目深陷。
高顺走到李儒跟前,道:“文优先生,董卓已死,不知汝以后准备何往?”
李儒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高顺陌生的面孔,嘴角不由一晒:“落到汝手,吾还能活下去?”
高顺直视着李儒,道:“这要看文优先生怎么选择?顺有一问,不知文优当初为何要毒杀帝后?”
李儒冷笑一声:“大汉朝至今四百余年,官府世家盘根错节,不过从头到脚都已腐朽到极致,早就该到改朝换代之时。吾杀帝后,只是想推波助澜加速其灭亡而已。”
高顺点点头:“吾与文优先生所见略同。皇帝无视将士心血,官爵随意换钱,帝后宠信宦官乱政,忠臣良将不受重用,世家大族到处圈地,贫苦百姓却无法生活。此等朝廷,不将其推翻,更待何时。”
听到高顺如此说,李儒不由挺直身子,道:“看来高并州与丞相所想相同,为何截杀丞相?”
高顺摇头道:“董卓所行所为霸凌绝道,将百姓视若草芥,如若由其掌权,天下不过又多一无道皇帝而已。”
李儒很是好奇,问道:“那高并州如若掌权,想要如何做?”
高顺仰天而望:“吾所欲者,乃天下大治,为将者征战沙场开疆扩土,为官者治理天下与民同乐,士族世家虽有争斗但遵守国法,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能逸享天年。”
李儒闻之不由低头暗自思量。
一个时辰后,高顺一人自门内出,传令下去,全军连夜拔营,自陕县渡河北下,从河东郡回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