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户,近万口。
等坐骑停稳,程偃、谢武翻身下来,撩衣行礼。
荀贞没“秩”,不入流,让到一侧。
秦干、刘儒还了半礼。
刘儒认识谢武,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调笑似的说道“立而望之,君何姗姗其来迟邪”
“本应早到,只是路上碰见了点事儿,耽误住了。”
“噢碰上何事”
谢武欲言又止。
秦干看出蹊跷,问道“为何吞吐,有话且说。”
“就是碰上了几个人,为许仲说情。”
刚刚王妻担忧会有人替许仲说情,才出里门居然就真的碰上了。秦干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一下身边的车辕,说道“许仲之势,竟至於此他凭借一点微不足道的胆气,扰乱汉家律法,罪不容赦,竟还有人为他求情”
谢武说道“谁说不是呢下官也是这么对他们说的,但他们又说,许仲毕竟是为母杀人,一片纯孝。”
“他或许孝顺了母亲,但孝顺了国家么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一样,不遵守国家的法度,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这只是小孝,不是大孝全文阅读”
“是啊,小忠贼害大忠,小孝贼害大孝。我不等他们说完,就这样地拒绝了他们。可是他们又说,左传云父子兄弟,祸不相及,许仲犯了罪,是他的过错,但为什么要牵连到他的母亲呢他的母亲年纪很大了。”
“此话何意谁说要牵连到他的母亲了”秦干问荀贞,“荀卿,你准备把他的母亲扣押在亭中,迫其投案么”
按律法的规定,可以将逃犯的父母扣押在亭中,利用逃犯的孝心,促使其投案自首。
荀贞滴水不漏地答道“许母年高,怕是受不了苦。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
“荀卿既无意为此,何来牵连”
谢武道“大概说的是封查许家的事儿。”
“贼杀人者,封其家产。这是国法”
荀贞算听明白了,这个谢武怕是已被许仲的朋友说动了,只是因为知道秦干铁面无情,不好直接开口,所以拐弯抹角地,试图请求他免了对许家的封查。
他能听明白,秦干肯定也早明白了,所以言如疾风,色如雷霆,半点不让步。
荀贞暗道“昨天的案子,县吏刚下来,求情的话已经递到了谢武耳边。史巨先说许仲朋党众多,看来一点儿不假。,只是,他的朋友是怎么知道县吏到来了呢”
他刚想到这里,秦干亦怒声说道“吾与刘君今日近午方至乡中,日不移影,而请托的言辞就已经到了你这里许仲的朋党还真是消息灵通是谁给他们传的话”
荀贞心中咯噔一跳,想到了一个人“会不会是陈褒在给许季报讯后,顺路又找了几个许仲的朋友”陈褒是听了他的吩咐去大王里报讯的,如果是陈褒,那么归根到底,“通风报讯的人岂不是我”
他从容地说道“二君轺车袍服从县中来,有可能被谁在的路上看见了,告与许仲朋党。”
“哼”
秦干冷若冰霜,盯着谢武,加重语气,说道“因一己私怨,罔顾国法,勾连结党,跋扈乡里,任张声势,擅作威福,外表看起来孝顺,实际上残忍无情,此郭解之流也吾平生所恨,一则阉竖,二即此辈。今奉县君之命查办此案,必不会手下留情”
谢武面不改色,笑着奉承道“秦君的忠信无害,众所周知。”
荀贞“做贼心虚”,为了摆脱“嫌疑”,目不斜视地站在秦干身侧,在听了谢武的这句话后,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心道“该说他圆滑好呢还是厚脸皮好呢”
蔷夫和亭长不同,亭长多用有武勇的人,而蔷夫大抵选用本乡士人。也许接触的人太少,或者认识的人都太好,自穿越来,荀贞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脸厚油滑的士子。
当然,谢武之所以脸厚油滑,不顾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