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趴得很低、很低、很低。
据说,剑客出招时趴得越低,招式威力就越强。
她这一刀,趴得很低,也很快。
可对方,“黑·织田舞”,却比她更快、更高、更强。
“二天一流奥义·十方俱灭。”
熟悉的奥义,却是从对方手中施展出来。织田舞也是第一次品尝自己大招的滋味。
嗤!
凌厉的十字型刀芒,在织田舞刚开始有所动作时,便从远处纵横而至,狠狠地劈在织田舞身上。
从胸膛,一直穿透到身后。
织田舞的肉体像是被撕成两半,“pia”地一下,胸前十字型伤口喷出十几道咻咻咻的血泉。如果此时这场诡异的对决有观众,那么无论是谁都会下意识地觉得,这种夸张的出血量,绝对是死定了。
输了。
织田舞面无表情,刀芒一闪,她软绵绵地跪在了地上,眼前刷的一下闪过这两个字。
死?
过了一会。
她眼前又闪过一个字,还有一个问号。
……她不信。
她不信自己会死。
从来都不信。
可走马灯都开始飘起来了啊。
她曾听说,一旦出了走马灯,就离死亡不远了。
咋办。
从前、现在、过往,点点滴滴,她的一生,快速从眼前闪过。
“……”
画面最后在织田舞眼前定格。
这一刻,织田舞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了一片走马灯前。
她选了其中一个场景,走了进去。
那是一座开满樱花树的庭院。
比现在的织田舞,还年轻了几岁的“小织田舞”在练刀。
是啊,她这一辈子,似乎除了刀,还是刀。
一位白发苍苍,衣服整齐干净的老人,笑眯眯地蹲在一边吃葡萄、吐葡萄皮。
“啐。”
“啐。”
“啐。”
吐葡萄皮的声音,与小织田舞出刀的破空声,连在一起。
“小舞啊,你这刀,不对。”
小织田舞面无表情,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觉得师傅说得才不对。
师傅笑眯眯地接过织田舞的刀。
“呐,舞啊,你知道吗?世界上啊,最强的刀,分两种:心无旁骛的刀,和心有旁骛的刀。”
“什么意思。”
织田舞扁扁嘴。
小时候的她,每每师傅说什么,她都下意识地不信。
因为在她印象里,师傅,老喜欢骗人了。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织田舞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师傅,在卫星陨落的那一年,突然变成了一种叫做“使徒”的奇怪生物。从那天起,师傅变得喜欢撒谎了,谎话不离嘴,阴险极了。
“你瞧,师傅给你示范一下。”
师傅举起了刀,轻轻挥出。
唰。
刀看起来平平无奇地抖了一下。
飘落的樱花,纷纷被切成两半。
哗啦啦!
下一秒,不远处的一棵樱花树,斜斜断裂,断口光滑如镜。
师傅一刀砍断了樱花树,表情有几分得意:“你看,在师傅眼里,樱花和樱花树,没有任何区别,师傅的手里、眼里、心里,只有这把刀。所以,师傅砍断樱花树,才能那么轻松。这,就是心无旁骛的刀。”
“心无旁骛的刀,可断万物。”
小织田舞不服气,她一把抢过师傅手里的那把刀。
“拔刀流·一闪。”
唰。
另一棵树也遭殃了。
“我也能砍。”
“……”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