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不姓寒,只是在进入左府后才掩盖住本姓的。
寒山的本名也并不是寒山,只是为了记住自己的哥哥才改名寒山。
寒山姓莫,名云允,因年岁过小未曾有字。
入左府前,他也算得上出身不凡,只是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哥哥,才迟迟不肯回家。
可惜,立志参军的莫云暖哥哥宁可战死沙场,都不愿意与他回家!
更让他痛苦的是,亲哥云暖放弃了自己的名!
分别的时候,莫云允失魂落魄,只是反复咀嚼着“寒山”两字。
离家前,莫云允立下“云暖不归,誓不回头归去”的诺言。可现在想来,他当初的想法有多轻狂。
朝江州赶路的时候,天下着茫茫大雪。
纷纷扰扰的雪花迷乱了仆人的视线,也弄乱了他的心。
直到他被歹徒带走,威胁至九死一生时,他才再一次知道生命的可贵。
从回忆中惊醒,寒山整理好衣着,朝着左安石所在的房间走去。
清晨的风在别人眼中也许还有些寒湿,可他寒山却是一点点都不畏惧。
在进左家前,他遇到过最寒冷的天气,最严酷的岁月。
成为左家家奴后,他更是按照左家武学炼体,再感觉不出季节之分。
柔弱的身躯渐渐壮实,寒山的“寒”也只剩下了名字。
看着左安石与左宁唇枪舌剑的画面,寒山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羡慕。
只可惜,他再羡慕也求不得这样的感情。他对那离家出走的哥哥,只记得一个含糊不清的名字。
连他家在哪里,他都不记得了。
若不是左家的旁支左风隐恰好遇到他,也许他寒山丢失的就不只是记忆了。
左风隐为救莫云允而死。
为偿救命之恩,莫云允甘愿放弃本家,在左府做牛做马。
入左府后,寒山更是处处小心谨慎,半点错也不敢出。
若非如此,那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甚至称得上是面容和善的掌家娘子,又凭什么把他送到左安石身旁,让他做左安石最近的侍卫?
左宁走后,左安石脸上的假笑终于消失。
他露出一副连柳岩蝉也不知道的阴寒面孔,从牙缝挤出来几个字“寒山,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情讲出,左安石的表情越发精彩。
沉思良久,左安石终于抓住最核心的问题,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你是说,是我不让那丫头走的?”
“是。”
寒山低眉顺目的模样让左安石只是伸长了手却不知道自己该指些什么。
一点点无奈的心让左安石翘起了唇。
“寒山,去找我娘吧,告诉她,我今天要带她出门,让她早点准备。”
“是。”
依旧是熟悉的话语,依旧是熟悉的态度。
左安石下意识地把寒山当成比自己大上好多倍的老人,可实际上,这两人能相差到多大去?
待到寒山转身的时候,左安石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叫住了他。
“寒山,明日是不是你生辰?”
拘谨的寒山立刻转身,朝左安石跪下。他跪下的速度之快,连习武多年的左安石都没法立刻反应过来。
“主子,寒山无姓无名,也没有幼时记忆,不知您是从何处听到这个消息的?”
左安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痴傻一笑“是娘说的,娘亲告诉我,江州有一莫寒山,我觉着你可能与他有关系,就找人查了查关于莫寒山的事迹,结果发现,他的生辰是明天。”
“是吗?”寒山再次低下头,把眼睛里的希望隐藏掉,“您好像还没说,今日要带掌家娘子去何处游玩呢。”
“寒园!”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