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石毫不迟疑地回答,一点也不去想柳岩蝉是不是喜欢那个地方。
其实,对于柳岩蝉来说,左安石选的地方都是极好的。
当寒山来到柳岩蝉的院落,隔着一层帘幕朝柳岩蝉发出邀请时,柳岩蝉那略微慵懒的眼睛突然睁开。
“既然是安石邀请,我自当前去。”
听着柳岩蝉那略微轻松的声音,寒山便知道,左安石的筹划已经成了。
左安石曾在左宁的院子里设下一枚名为小六儿的棋子,只要左宁对左安石表现出一点点特殊的情愫,小六儿便会主动攻击左宁心理,让左宁无法容下她。
左宁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任何人只要敢攻击她的心,她便会给这个施暴者十倍、百倍的打击。
可性子果决的左宁不知道,一旦她容不下小六儿,打算找柳岩蝉告状,那么她左宁就再不会有柳岩蝉的宠爱。
柳岩蝉最恨虐待下人之人。即便这被施以暴虐的下人有错在先,她依旧不会原谅那施暴者。
即便施暴者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断断不会原谅。
带着对柳岩蝉的期盼,左宁开启了新的一天。
天很好,一点点淡淡的蓝把微不足道的阳光遮去。
左宁的心情也与这天空一般,朦胧而美好。
在为奴的时候,左宁也学过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忍耐。
因为擅长忍耐,所以她才可以接纳常人不愿意去接纳的东西,比如左安石的不太和善的态度,比如柳岩蝉偶尔流露出的厌恶之意。
把自己的模样收拾齐整,左宁率着一众丫鬟朝柳岩蝉的院落前进。
在左宁朝院落走去的时候,侍卫挡住了她。
“宁娘子,今日可真不巧,夫人去了寒园还没返回呢。”
听了这话,左宁只得赔起一张笑脸,有意无意地瞥了一旁的树木“既然如此,我便离开了。”
树下,左安石的爱马格外刺眼。
原来,是左安石带走了柳岩蝉。
柳岩蝉的院子名为春浓院。
春浓院附近,处处是与柳岩蝉同姓的柳枝条。
去柳岩蝉院落的路上,左宁抬头看天,低头见湖。
湖畔,错乱的老根扎破了平静的湖面,把幽暗的影子投入湖面上。
凉风吹动了左宁的衣袖。
左宁摘下头顶的树叶,朝面前的树木看去。
阳光从树木的裂隙间渗透。
无尽的天光下,左宁终于有了自己的影子。
她看着了希望。
可惜,她的希望还没成型,便被无比残酷的现实打垮。
她再一次跟随柳岩蝉的脚步,来到她从未涉足过的寒园。
通传的小厮久久不再出现。
左宁认真地、耐心等待着。
她相信,素来宠爱她的母亲一点会给她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