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斤上下,提在手里,全不费力,铁盾护身,慢慢逼上前来。
霍青双手紧握刀柄,前跨一步,一招力劈华山,猛然劈下。
董顿有心试他,遂立而不退,盾牌抬起,缩颈藏头,屈膝缩背,臂紧贴盾,护好要害,以硬碰硬,刀盾相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乱鸣。
刘沉、赵弓受不得声音太吵,连忙捂住耳朵,屏住呼吸,定睛观瞧。
董顿虎口发麻,脑袋震得发蒙,呼吸一窒,脚下站立不稳,倒退几步,心中暗惊“此子膂力精进如斯!”
饮血六刀,刀刀逼人,霍青哪容他有喘息之地,纵身上前,一招横扫千军,转体抡刀,旋起一圈刀光,直奔董顿侧面砍来。
董顿惧他刀法威力,气息未畅,头昏眼花,不敢硬吃,一个侧翻滚,避其锋芒,刀锋掠过,划墙而过,火星四溅、沙土横飞。
董顿急欲翻身而起,霍青哪容他起身,一个空翻,从天而降,借全身之力、下坠之势,绝杀招破空斩使出,全力斩下。
董顿避无可避,弃掉腰刀,双手持盾,伸臂前推,尽力护住要害。
刀盾相接,刀锋犹如重锤砸下,力道渗透盾牌传递过来,董顿眼前一黑,两臂发麻,虎口张开,盾牌脱手而出,全身巨震,面如金纸,嘴角渗出血来。
赵弓连忙上前搀扶,被推开,董顿晃晃悠悠起身,朝霍青一竖大拇指“很好,我输了。”
霍青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全身颤抖,手一松,陌刀掉落地上,他摇了摇头“我也没赢。”
刘沉、赵弓不解其意,见他面有难受之色,定有缘故,不宜多问,夸奖几句,扶董顿离开。
他们走远,霍青坐下,欲调匀呼吸,但心跳加剧,犹如要破腔而出;愈加头晕目眩、恶心欲吐,连忙起身,慢慢散步,过了半个小时,才心跳平和,气息平稳。
他明白,比武获胜实属侥幸,三个回合,已耗尽体力,如若对手当即反击,自己无力应对、必死无疑。
如此刻苦训练,仅能使三招刀法,身体已然练到极限,想更上一层楼,须练气有所突破。
心法云“内气聚丹田之中,循经脉而下,倾注内脏,匀达四肢,身轻如燕,力能扛鼎,续如流水,延绵万里。”
习练心法至今,内气一无所成,距离比武,仅剩一月,他倍感失落、郁郁寡欢。
他不知,习练内气,须积年累月,方可大成;修炼更要循序渐进,不断积累;若两月就能内气大成,这般容易,贩夫走卒人人皆可为武林高手。
他更不知,马原没练过心法。
马原少时,膂力出众,体能惊人,以力运刀,已少有敌手;且好动不好静,内气练习枯燥,不喜,故没用心学。
其父见他无心于此,也不强求,只将心法传授于他,以免失传,愿他以后回心转意,静心武学,然马原从军入伍、百战余生,无心于此,就此荒废。
后收徒传武,霍青身体素质一般,单练外功难成大器,马原将内气心法授之,本是好心一片,但师父稀里糊涂、一窍不通,徒弟又如何能练得明白。
沮丧终究无用,霍青振作心情,继续勤加练习心法,以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每天外功练完,就练内气,坚持不辍,但效果甚微。
眼见比武之日迫近,依旧毫无进展,霍青欲加焦虑烦躁,胃口大减,不似之前。
王季见他心情忧郁,好言安慰,霍青强撑欢笑,然于事无补。
马原上山探望,多日不见,愈加苍老,谈起军中之事,忧心忡忡
他再次上书,力陈利害,请求朝廷调兵补充兵员,按照编制,将青龙军团补满,催得急了,兵部回复军团征兵,皆为自主;待有兵员,自当送到。
说到此处,马原不禁愤愤而起,狠狠一掌拍在墙上,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