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独行的性子,除了早年教导方七娘时耐了性子些,还是头一遭与人这般亲近。
曹颗并不是爱猜疑的人,否则往后他还如何将自己的安危交代曹甲、曹乙手上。
离开扬州当日,下榻驿站后。
曹颗就叫了曹甲小曹乙两个,屋子里说话。
他没有锣嗦,直接问道:“二师傅,张鹰莫不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听曹颗这般相问,曹乙一愣。
看了曹甲一眼,挤出几分笑道:“大爷怎么想起问起他来?”曹颗看着曹乙,又看了一眼曹甲,道:“若是此人同两位供奉有恩怨,曹某愿尽绵力;若是两位供奉觉得不干曹家事。
想要自己了结,那曹某也不会多事。”
他说得直白,曹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两声道:“倒也谈不上什么恩怨,只是有几位旧日好友失了音讯,多少同这个张鹰有些干系。
想着混在一处,喝高的时候,掏出一句两句有用的也好。
没想到,这小子却是个人物。
这些日子咬牙不松口,还想方设法打探大爷的消息。
却不知背后的主子是卑个,总不会是那个只会吃酒吟诗的翰林老爷。”
见牵扯到自己身上,曹腼倒是有些意外。
想到这里,曹颗忍不住多问一句,道:“二师傅的旧友,是不是闽地的?”曹乙听了,脸上笑容僵住,半晌点了点头,道:“确实福州一带他神情有些惊疑,随后就镇定下来,笑着说道:“大爷怎么猜到的?是晓得张鹰是闽人了?”曹颗点点头,看着曹甲、曹乙两个,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仅因张鹰是闽人,还因为方七娘也是闽人。
曹乙同他们相处久后,无意会露出闽音。
曹乙就算不是闽人,也在闽地生活过。
福建是什么地方?是清朝建立后,前朝遗民最多的地方,反清复明闹腾的最欢的地方。
以父亲谨慎忠君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将心里怀着“反清复明”念头的人在自己身边,而后还将儿子的安危交给这几人。
曹颗有些犹豫,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问。
混沌让人难受,但是晓得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再说,若真是曹乙不愿宣之于口的私事,冒然相问,也让人厌烦。
见曹颗微微皱眉,曹甲上前一步,道:“大爷放心,我们兄弟早年虽在闽地住过,但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这点老大人生前晓得,宫城里那位也晓得。”
他在曹颗身边几年,也有些了结曹颗的性子,最不爱沾麻烦的,才如是说,曹颗听了。
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位师傅若有用得上曹某之处,不用客气。
这些年也多赖几位师傅护卫保全,若是能力所能及之处,曹某定当尽力。”
待曹甲、曹乙二人出去,曹颗却有些不好受。
虽然早就想过曹甲这四人的身份”沦皇帝的人,但是亲耳同曹甲说出。
感觉迈是不也罢,这样也好。
曹颗往床丶上一趟,闷闷地想着。
凡事皇帝都晓得了,也省得别人谗言说嘴。
再说。
康熙未必有那闲功夫。
关心小小臣子的吃喝拉撒。
转念一想。
就凭曹甲、曹乙的性子,是不像是做耳目眼线的。
这些年,多赖他们护卫在身边。
自己才算太平些。
做人还是厚道些。
只看好的吧,,曹甲房中。
曹乙脸上露出疑惑,道:“大哥。
为何你要在大爷面前提宫里?咱们又不是皇帝的奴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