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偏头想了片刻,说道,“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死了有十几年了吧”
“郭林宗乃太原人,建宁二年病逝,也就是十二年前。”
“一个死了的人提他作甚”高素话音未落,蓦然想起了什么,喜笑颜开,问道,“贞之,你可是又要给我讲故事了么”
荀贞含笑颔首“一个与郭林宗有关,发生在市里边的故事。”
“发生在市里边,咱们现在不就在市里么”高素行走在摊间路上,环顾周近,耳听叫卖、说价之声,目睹商贩、乡民熙攘,越发兴趣高涨,催促说道,“快说,快说”
“这个故事里有三个人,一个便是郭林宗,另外两个则是陈留郡人,陈留郡与我颍川接壤,离颍阴不远,你可去过么”荀贞第一次见高素时,就是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后来几次相见,又讲过好几个游侠生平,对高素的心理已拿捏得差不多了,却不直接就开讲,而是散开话题,卖了个关子。
果然,高素急不可耐,说道“去过,去过,贞之,快将那故事讲与我听。”
“故事里的这两个陈留人,一名卫兹,一名文生。”言及卫兹,荀贞忽然想起了乐进,记得那夜乐进给他说兖州英杰时也提起过卫兹。他恍然出神,想道“与乐进已相别多日,也不知他到了昆阳没有他说半月、一月必归,也不知在月底前能否归来”
“贞之贞之”
“嗯”
“你快点讲呀”
荀贞笑了笑,收回神思,步过一个卖锄、镰等农用器具的摊子,这摊前聚了有十几个人在选看货物,一个粗布短袍、衣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乡民在与摊主讲价。他很小心地不让高素与他们相碰,走过去后,方才说道“卫兹与文生两个人齐名郡中,俱被郡人称有盛德。有一次,郭林宗去陈留拜访他俩,朝夕饮酒清谈。这天,共去市中买物。”
高素猜测说道“可是在市中遇见了游侠、壮士”
“非也。”
“那么是与人起了争执、斗殴”
“不是。”
“那是什么”
“只就是买东西而已。”
高素甚是失望“买东西有何可说无趣、无趣”
“你且听我讲来。虽只是买东西,但不同的人做事不同。这卫兹与文生两个便是如此。”
“有何不同”
“他二人买东西的方式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卫兹随价雠直,商贩卖多少钱,他就出多少钱。文生訾呵,减价乃取,定要讨价还价,非要砍下些钱不行。,子绣,你觉得他两人这两种不同的做法,谁好谁坏孰优孰劣”
高素想也不想,说道“想必卫家富贵,文家少钱,所以两人不同。要问孰优孰劣嘿嘿,我却是不知他两人谁更好些,只知道要换了是我,我与他两人都不一样。”
“噢不一样你会怎样”
“要是在这乡市之中,谁敢胡乱要价,我先一脚踹翻了他的摊子,再抢了东西扬长走人。谁若敢说半个不字,哈哈,我的拳头就要开荤了。”
荀贞失笑,摇头说道“子绣,你呀你呀还真是一个个真性情。,话说回来,你可知郭林宗是怎么评价卫兹与文生这两种不同的买物方式的么”
高素得了“夸奖”,得意洋洋,问道“怎么评价的”
“子许少欲,文生多情。子许,是卫兹的字。”
“少欲、多情什么意思”
越入市中人越多。虽值寒冬,但因这集中人气稠密,两边都有摊铺、行人挡风,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荀贞拽着高素,与乡民们擦肩而过,小心地从一个售卖漆器的车前走过,那摊主站在一块石头上,高过众人,恰举着一个漆匣叫道“本家所售皆为野王漆器,价既低廉,器且精美。存货不多,欲购者从速”野王今河南沁阳是河内郡里的一个